祥子的一生之中,有过两个交集甚深的女人,一个是结发妻子虎妞,一个是暧昧对象小福子。

前者虎妞,祥子从未爱过,他心里甚至很恨对方,这份厌恶和憎恨之情,并未随着虎妞的离世而消散。按理说,虎妞难产去世,是因为要为祥子家续香火,才会遭此磨难,作为丈夫,祥子应该心怀感恩和愧疚。

但是,恰恰相反,祥子并未感谢虎妞为自己生儿育女的行为,反倒十分嫌弃。虎妞难产之际,祥子也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,不想着去借钱请医生,他的目的很明显,就是想借此机会,彻底远离虎妞的控制。

祥子如此恨虎妞,原因就在于虎妞用了“欺骗”和“逼迫”的手段,得到了祥子。祥子打心底里觉得虎妞配不上自己,这段婚姻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。

那么,祥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?参照对象可以从大杂院邻居小福子入手。

刚进城的时候,祥子就曾说过,他想找个清白漂亮的乡下姑娘,小福子朴实漂亮,性格温柔,吃苦耐劳,除了嫁过人,又被父亲逼着站街之外,小福子完全就是祥子的理想型伴侣。

虎妞活着的时候,祥子就喜欢上了小福子,虎妞去世,祥子本可以让小福子成为自己的第二任妻子,这一行为也顺理成章。

但是,祥子临阵脱逃,并未娶小福子,反倒是和包月客人家的女主人拉拉扯扯,维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。年轻时候,很是不理解,祥子明明喜欢小福子,为何不娶她,如今中年以后才懂,祥子不娶小福子的行为,很是真实。

一、得失权衡

娶了小福子,祥子可以得到什么?

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,她每日里在家里忙碌,缝缝补补,浆洗衣物,祥子早上睁眼醒来,刷个牙就可以吃上饭菜,晚上拉完车回来,进门就闻到饭菜香味,伸手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,小福子人勤快,会趁着祥子吃饭的功夫,去院子里擦洗车子。

苦了半生的祥子,终于体会到了“老婆孩子热炕头”的幸福日子。从前虎妞懒惰成性,祥子回到家还要给她做饭洗脚,如今小福子让他体会到了被尊重和被疼爱的幸福滋味。

娶了小福子,祥子需要付出什么?

金钱。

小福子的身后,还站着三个人。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占全的父亲二强子,两个没有挣钱能力的弟弟。娶了小福子,祥子就得兼顾岳父和两个小舅子的吃喝拉撒睡。

拉车所挣的那点钱,他养活自己都难,更别提白养四张嘴了。小福子那般心软,会为了父亲和弟弟出卖身体,站街拉客,祥子如果娶了她,必然要帮着她照顾家人。

这可是沉重的负担,祥子有自知之明,他知晓自己扛不起这一重担,于是便不给小福子任何幻想,直接选择了逃离。

二、男人的脸面

娶了虎妞,祥子成为车夫圈子里最大的笑话。

如果二婚娶了小福子,小福子过去所干的那点事情,会迅速传开来,或许小福子所接待的客人里面,就有祥子认识的车夫,到时候戳破了,他会成为更大的笑柄。

树活一张皮,人活一张脸,男人更在意面子,祥子再穷苦,也是个要脸的男人,他骨子里还是不能接受小福子过去的所作所为。

小福子除了漂亮贤惠的优点之外,再无其他,而这些特征,一般女人身上都有,祥子没有非小福子不可的理由。

年轻男人或许会为爱情冲动,对于已经体会过一次婚姻的祥子来说,内心早就沧桑不复当初了,如果真的拿虎妞和小福子对比的话,小福子还不如虎妞带来的价值大,祥子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,才会果断选择不娶。

也许,有人会说,祥子还真是绝情,男人大多如此,只顾虑自己,不管情人的死活。祥子的硬心肠,最终也害了小福子,小福子选择自缢身亡,和他脱不了关系。

可是,正如老舍先生所说,穷人根本就没资格谈爱情,他们得在金钱上衡量,肚子都吃不饱了,哪里还有工夫谈情说爱?唯有大富之家,才会有闲情逸致,讨论情爱事宜。

祥子和小福子的爱情以“BE”结尾,才是老舍先生所设定的最为真实的情节。他们的悲惨结局,是时代造就的,也是他们个人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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